80年里,《金刚》如何失掉了性生活

《金刚》作为一个隐喻符号,象征着人类发展过程中自我的丧失。不管是无力的女主人公安、软弱的杰克,还是利欲熏心的导演卡尔、贪婪的海员以及那些冷漠好奇的人群、在金刚尸体旁边拍照留念的大兵,都是人类自我反省和批判的镜子。

作者|谢明宏

编辑|李春晖

“不是飞机,而是美女杀死了怪兽。”在1933年的《金刚》中,面对金刚之死,电影中的导演卡尔.德勒姆如此说到。

而在2017年的《金刚:骷髅岛》中,来自神秘东方的大甜甜更是全程高能。在所有人都摸爬滚打躲怪兽的时候,景甜老师万树丛中过,滴水不沾身,衣着整洁,脸蛋俏丽。

硬糖君左思右想,一定是因为金刚听说了大甜甜在《长城》打饕餮的威名,所以才不敢碰她吧!我们是不是可以说:“不是抖森,而是景甜吓退了金刚”?

黑人成了战争狂魔

《金刚:骷髅岛》讲述的是上世纪70年代,一支集结了科考队员、探险家、战地摄影记者、军人的探险队,冒险前往骷髅岛的故事。

二战时期,美军飞行员和日军飞行员流落孤岛。就在他们被困二十年,早已渡尽劫波成兄弟后,一群即将从越南撤退的美国大兵也因意外来到这里。从二战到越战,电影的反战隐喻十分明显。

二战老兵怀念故国的妻儿,得知有机会回家后,兴奋得像个孩子;越战大兵兄弟情深,一个都不能少的团队气质,有些致敬《野战排》和《拯救大兵瑞恩》的意味。

不管敌人是谁,哪怕是身高几十米的金刚,我们也要为你报仇。如果不插入抖森、景甜等其他人的戏份,绝对可以做美国征兵宣传片。

在抖森等人的眼里,一开始金刚的袭击,属于自卫,是正义的一方,所以美国大兵们没必要复仇。毛主席说得好啊,“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,胜利必将属于反侵略的正义一方”。所以就连最后塞缪尔.杰克逊饰演的“好战”的黑人,和以抖森为代表的“反战”人士对峙时。一位美国大兵也倒戈相向,劝塞缪尔.杰克逊“放过金刚,立地成佛”。

值得玩味的是,塞缪尔.杰克逊冥顽不灵,执意要杀死金刚为失去的兄弟报仇。他拿着炸弹遥控,正在瞎逼逼的时候,被金刚的对头巨型蜥蜴吞食。好战之人要被怪兽吃,电影的表达简单粗暴。

除了为“好战”而牺牲的塞缪尔.杰克逊,电影的台词也尽量单刀直入。 二战老兵问 Did we win the war? 越战的美国大兵回答Which War?

这大概和误入桃花源的武陵人一样,外面的世界战乱依旧,桃源里的人还停留在“不知有汉,无论魏晋”的状态。答非所问的尴尬,无疑是对战争频发的嘲讽。

抖森也在回忆杀中,怀念着在汉堡被击落的飞行员。一群或直接参与战争,或间接遭遇战争创伤的人,来到域外的骷髅岛。面对土著的善良与愚昧,面对金刚和怪兽的正邪判断,仍然不可避免的陷入了“杀不杀金刚”的核心争端。如果说土著的木讷与落后,是一种典型的后殖民主义叙事。那么,黑人成了“好战”者,则无疑让影片又陷入了种族表征的旋涡。

金刚消失的性生活

从首部诞生至今80余年间,共有8部关于金刚的电影,这还不包括计划在2020年上映的哥斯拉大战金刚。金刚,可以说是怪兽电影中唯一可与哥斯拉媲美的大IP。

1933年《金刚》的成功,恰恰迎合了“大萧条时期”人们逃避现实的心理,提供了一场释放生存焦虑的惊心动魄的逃亡游戏。

可以说,1933年人们在黑暗的影院中看到银幕上金刚的诧异程度,绝不会亚于2009年看3D《阿凡达》时的震撼。

值得一提的是,不同版本中对于金刚感情戏和性生活的处理。

1933年拍摄的《金刚》中暗示了片中女主角与金刚有性关系,尽管影片并没有过多强调这个部分,不过还是有些镜头暗示了这一点。

而1976年的版本中,关于主人公与大猩猩之间的性爱部分在1933年版本的基础上,继续被过分夸大;

2005年的《金刚》,可以说是该系列最成功的一部。它不仅用现代特效将金刚展现到纤毫毕现,还有一般怪兽片没有的解读空间。

《金刚》作为一个隐喻符号,象征着人类发展过程中自我的丧失。不管是无力的女主人公安、软弱的杰克,还是利欲熏心的导演卡尔、贪婪的海员以及那些冷漠好奇的人群、在金刚尸体旁边拍照留念的大兵,都是人类自我反省和批判的镜子。

2017版的《金刚:骷髅岛》,实际上又退化为一部单纯的怪兽片。所谓的环保和反战的主题,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尽管最后二战老兵回家,见到妻儿的场景令人动容。但这段描写同时也在叙事上和怪兽主题格格不入。

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怪兽

仅仅将《金刚:骷髅岛》与2005版《金刚》相比,也能发现观众审美趣味的流变。

05版的金刚是如此多情,以至于不少迷妹最后泪洒片场。17版的金刚虽然不能算无情,但至少无法让人碰触其动物性之外的更多内心。

摆脱了“美女与野兽”的叙事,我们对怪兽片的需求越来越简单。金刚,不再需要谈恋爱,粗暴即可。

时光荏苒,当好莱坞的电影人再次将“金刚”的故事搬上银幕,他们所面对的观众已经与80多年前截然不同。

他们早已习惯一次又一次的经济危机,他们对现代文明也渐次已失去耐心和信心。

所以,金刚做回怪兽,是观众收回了它“恋爱”的权利。

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怪兽。当1929-1933年经济大萧条到来时,金刚成了麻木生活的刺激品。当二战的核污染荼毒日本时,哥斯拉成了吞噬核能的和平使者。

除了2017年《金刚:骷髅岛》和预计在2020年上映的《哥斯拉大战金刚》,接下来还有一系列怪兽片,传奇影业现在手握日本东宝公司的众多怪兽版权,如魔斯拉、基多拉和拉顿。

怪兽电影的复兴,看似已成未来数年的大局。我们有理由相信,大甜甜也会一次又一次的打败它们。

从希腊神话,赫拉克勒斯与诸怪兽的斗争,到中世纪史诗《贝奥武夫》和《尼伯巧根之歌》中的"英雄屠龙"事迹,到现代魔幻文学《霍比特人》中的喷火龙史戈矛、半兽人军团,再到当代以神话为背景的游戏和电影,怪兽的身影随处可见。

怪兽始终贯穿着西方文化,后来居上的日本创造了哥斯拉,就连韩国也有《汉江怪物》。当目睹金刚的形象完成84年的一个轮回后,硬糖君忽然想起来,我们的怪兽电影在哪呢?

从这一点来看,去年口碑中外扑街的《长城》并非一无是处。你们有没有想过,金刚为何不敢碰大甜甜?它内心一定在咆哮:这个东方娘们儿,可在长城干过饕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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